我是一个奇怪的人,从小到大就没怎么买过衣服,总是喜欢捡Grace和Gordon的各种衣服裙子穿。
出于对服装的喜爱和作出的研究,今年是我在服装上有史以来支出最高的一年。
在回美国前,我买了不少衣服,只可惜大箱小箱太多,坐飞机的时候行李超重,只能到了美国再买。所以这个星期连续两天,Grace跟我穿越数十个红绿灯,徒步近20个小时,去家里附近联合广场的梅西百货、潮牌街逛。
这次逛街,跟从前不同。也许是因为近来接触了服装设计和融入了时尚视野,我以前在美国购物时没有现在这么深刻的感触。我记得前两年,在学校里,很多同学身上没几件像Vans、UA、Coach、CK这样的潮牌就混不下去。后来我理解了,这不是校风问题,而是来自社会的浪潮。
实际上,综上所述在国内所称作的奢侈品和潮牌,其实在美国根本就不算奢侈品,也就是大街上人手一件、甚至是大妈买菜用的生活必备品。
比如CK的男装内裤,在折扣百货店ROSS卖9块9毛美金三条,在CK的专卖店也不过卖19块9三条;
比如护肤品,欧莱雅、兰蔻不过几十块钱一瓶,在街头小百货店、小药店都有卖。
在唐人街陪Grace买菜的时候,我亲眼看到几个七十岁左右的老奶奶,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挎着Coach和LV的包,将一袋袋水果放进去。
喜是在于幸灾乐祸——一些幼稚的人眼里的大牌也不过如此。悲是在于无所适从——一个百年品牌的理念、价值不止于此。
我查看了线上公开资料,中国好像是世界上奢饰品卖得最贵的地方。
我们来观察一个事实:同样是想买一个要2万多人民币的Chanel。一个中国人,平均有月薪5千元收入;一个美国人,平均也有月薪5千元收入。美国5千的收入,其实等同于3万多人民币。
所以严谨地说,相比于中美两国中产阶级,美国中产家庭添置奢侈品是一件比我们更轻松的事情。
大数据显示,美国中产阶级平均收入在1万美金(7万人民币)左右。在这样的收入情况下,随心购买自己热爱品牌并不是难事,但奇怪的是,你不会在街上看到很多穿着奢侈品的人。
既然美国的奢侈品相比其他国家便宜很多,美国人为什么不会人人都身穿香奈儿,手里拿爱马仕,脚蹬LV鞋上街?我采访了当地的朋友,他们告诉我:
原因一:“奢侈品” 在美国有特别的意义。它们代表了某一个圈子里面的人共同使用的某些物品。假如你不在那个圈子里面,却使用了那些物品,就会给其他人看成是异类。
比如在一个学校里面,四个好朋友(塑料姐妹花)都组团穿的是Max Mara,但是突然一个新生也穿了Max Mara,那完了,这个新生如果跟她们不是好闺密,得变成这些姐妹花的公敌,被一堆人在背后嚼嘴根子,直到换掉并道歉为止。
比如在一个公司里面,经常穿Armani风衣的是CEO,CFO和COO,可是忽然有一天一个销售部的小白领销售员也穿了一件Armani风衣上班了,她的同事并不会羡慕她有钱买这件奢侈品,反而会感到疑惑:“难道她被越级提升为销售部经理了?”“!难道她跟CEO有一脚?”在这种猜想下,她丢了工作都有可能。
因此,没有人愿意花钱毁掉自己的圈内形象与前途。你不是那个阶级的人,穿成那个阶级的人的样子也不会有人接受你。
原因二:很多美国人从小就受到很多文化、影视作品洗脑,认为“有钱人”是一个非常糟糕、自私、炫富、伪善、看不起普通大众的群体,而且绑架、枪杀案特多,所以越是有钱,越会低调,希望自己看上去不像有钱人。
并且说实话,并不是所有美国人都十分富有,因为这里普通人要花钱的地方太多:学费、书费、体育比赛、文艺演出、老人照顾、美容美发、房屋维修、汽车维修……更别说干这些事情的时候,人工太贵、税务太重。
因此,假如某件比较贵的商品有更便宜的取代品的话,很多人宁愿买便宜的那件商品而不会花更多的钱去买一个奢侈品牌;大部分有钱人也都不会刻意把名牌穿戴在身上,让人家笑话自己“像个暴发户”。
排除采访者们给我的观点,我思索,一个人对奢侈品的看法可以分为四个阶段:
单纯喜欢奢侈品给自己加持,衬托出高级感,和别人羡慕自己的感觉。
热衷于艺术、时尚和设计的人,一定都有中意的品牌,在熟悉后对一些特定的品牌产生了价值观上的认可和迷恋。
我发现,当很多创业者、公司高层去谈商务时,客户总会把你从头到脚的打量一遍,鉴于你是否穿着带高级品牌的服饰而决定你的层次在哪里。
当购买奢侈品是一件很日常的事情,你会习以为常。并且对于很多追求品质生活的人们来说,一旦你穿上高质量的衣服后,你就再也不想碰化纤做的衣裳了。
而我不买奢侈品的原因也很简单,我认清了自己的消费意义——没必要虚荣,也没有长时间积累下的习惯。介于自己还是个宝宝,虽然喜欢,但没到需要的年龄,就过几年再买也不迟。
我不喜欢那些喜欢拿着未来的钱来买现在欢愉的年轻人。无节制消费,习惯于被种草、带货影响到去大量购买昂贵的衣服和护肤品,被社交媒体影响到花大额的价钱去吃网红下午茶和餐品,导致世界各国的热门购物商场无一不热情地招揽着来自中国的出手阔绰的旅游团。
而这些,大多呈现的产出也不过是在朋友圈发张精致照片罢了。
我更偏向于那些热爱“精英主义”的人。竭尽一切拼命地活成心目中精英的样子。
以前身边很多人理解的贵族生活就是住别墅、买宾利车、打高尔夫,就是挥金如土、花天酒地,对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在美国以貌取人是很容易犯错误的,富人不是靠名牌包装的,也不是名车大房子,而是在不动声色之中。你如果了解过Facebook的创始人扎克伯格你就能明白。
一口整齐的白牙(有法看牙医做护理的象征)、一身古铜的皮肤(有钱度假晒太阳的象征)、一副健美的身材(有闲上健身房的象征)和给慈善协会和教堂的大笔捐款,比奢侈品贵气的多。
我们国人也有很多伟大且有贵族气质的人,他们创造了不一样的世纪,但在金钱的使用上,却始终更在意生活本质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