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世界顶尖院校的毕业典礼和开学典礼演讲都会引人注目，智慧的火花，让人印象深刻。在过去的一年里，疫情带来的影响仍未完全消退，世界局势也变得愈发复杂多变，而大学作为世界未来的希望，校长们今年在开学典礼上对同学们的嘱托也格外深刻。今天，我们就一起盘点一下哈佛，哥伦比亚，耶鲁，康奈尔大学的开学典礼演讲。

01 哈佛大学校长：

世界不会因哈佛毕业生的身份而善待你

8月30日，哈佛大学举办开学典礼欢迎1,649名2026届新生到校就读。哈佛校长劳伦斯·巴科（Lawrence Bacow）在开学典礼中致辞。

演讲稿

下午好，2026级的同学们！（注：美国大学通常以毕业年份称呼这一届学生）我很荣幸参加开学典礼，正式欢迎你们成为哈佛大学的一员。

53年前的这个星期，我告别了我在密歇根州庞蒂亚克（Pontiac）的朋友和家人，来到马萨诸塞州剑桥，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活。确切地说，不是在这里，而是在隔壁的麻省理工学院（注：巴科校长本科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之后在哈佛大学获得硕士和博士研究生学位）。

这仿佛就是在昨天。

我可以满怀信心地告诉你，你在校园里最初几周的记忆将在你的一生中历历在目。你会记得你遇到了谁，你和谁成为了朋友，你的第一堂课，你在Bartley’s（哈佛附近的餐厅）吃的第一个汉堡。

我最难忘的是我的大一室友，他的名字叫艾伦（Alan），他是新泽西州的曲棍球运动员。

他长得很高大，而我则很矮小；他很邋遢，我很干净；他把他的立体声音响带到校园，喜欢开着它学习，我则喜欢安静地学习；他喜欢听滚石、Who和Band乐队；我喜欢鲍勃·迪伦、詹姆斯·泰勒和乔尼·米切尔。他喜欢几乎所有的纽约球队，我恨这些球队；他在政治上相当保守，我一点也不。

“我俩能愉快地相处吗？”我想。

因此，你可能可以知道这个故事的发展方向——但是我错了。

艾伦，在一个表面上冷酷、大声喧哗、固执己见的外表下，被证明是我在大学期间遇到的最善良、最有趣的人之一。他博览群书，是一位出色的作家，他对时间非常慷慨，耐心地帮助我学习大一的物理、微积分和化学课程。

虽然我们在几乎所有与政治有关的问题上都存在分歧，但他喜欢好的辩论，我们经常一起高谈阔论。他成了我最亲密的朋友之一，即使我们上了研究生，我们也还是室友。

我在哈佛法学院的第一天，他安排我和他女朋友的室友相亲。当年那个相亲的人今天来了——让我把她介绍给你，她是我结婚47年的妻子阿黛尔（Adele）。艾伦在我和阿黛尔结婚前一周与阿黛尔的室友黛比结婚，他们俩蜜月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今天，我们相识53年后，艾伦和黛比仍然是我们最亲密的朋友。今年夏天，他们在我们在家里小住三天。我们一起经历了人生的所有阶段——我们的孩子和他们的孩子的出生，建立事业和家庭，生活的欢乐和失望，每一个成功里程碑的甜蜜，以及每一次失去的悲伤。

在政治问题上，我们仍然几乎没有达成一致，但我们不时进行公民对话甚至辩论，最终通常会同意或者不同意。但我们总是互相尊重，我们经常互相学习。53年后，我们像家人一样爱他们。

现在你来到哈佛，请不要忽视你的艾伦。

请不要根据外表或你的第一印象来快速判断一个人。哈佛大学招收来自世界各地的学生的众多原因之一，是因为我们从我们的差异中学习。

当你了解你的室友和同学时，试着慢慢判断，迅速理解。至少在一开始，让每个人都从怀疑中受益——不仅仅是在哈佛，而是在整个人生中，你会惊讶于你将获得的朋友的数量，这些人与你完全不同，但他们将极大地丰富你的生活。

如果你和大多数哈佛学生一样，你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建立的友谊将永远与你同在。你们中的一些人甚至可能在这里遇到你的配偶或生活伴侣。我知道这句话是真的，因为我参加了很多哈佛的聚会。我一次又一次地听到同样的故事，讲的是从大学的头几天就开始的终身关系。你最好的朋友，和你一起分享生活的人，现在就坐在你中间。你的工作是找到他们。

我还要承认，你可能会在哈佛遇到你不喜欢的人。

哈佛是现实世界的一个缩影。在现实世界中你可能会发现令人反感的一切，在某种程度上都会存在于哈佛校园中。

我们并不完美，但我们努力做到更好。在努力让哈佛成为一个关心、理解和欢迎的社区的同时，我们无法保护您免受一切不愉快的影响。

我们的工作是为你毕业后踏入社会做好准备，这个世界不会仅仅因为你是哈佛毕业生而善待你。

如果我们时时处处顾及你的个人情绪，不让你的个人情绪免疫系统得到发展，这将无益于你。我们在这里是让你准备好应对一个挑战你，有时甚至冒犯你的世界。我希望你在哈佛的时候能掌握这些技能，这样你的一生就可以致力于修复一个我们都知道的远不够完美的世界。

从你们中的一些人的对话中，我知道你们想要改变世界。我为你感到高兴，这是哈佛录取你的原因之一！

但如果你想改变世界，你需要掌握说服人们改想法的艺术。我保证，除非你首先有改变自己的经验，否则你不会有效地做到这一点。

在哈佛，我们的校训是真理（Veritas）——这不仅仅是一句座右铭。追求真理，是我们之所以存在的原因。

随着时间的推移， 真理被揭示，它需要在相互竞争的思想平台上接受考验。如果你真心寻求真理，你必须与那些与你想法不同的人接触。更重要的是，你必须愿意改变你固有的想法——被更好的论据或新信息说服。只有当你有了这种经验，你才有能力在这个世界上有所作为。这是我希望你在哈佛掌握的另一项技能。

你们来到哈佛的这几天，阿黛尔和我见到了你们的许多家人。我们见证了不止一次的情感告别。你们中的大多数人自出生起，就一直处于爱你们人的生活中心。现在你离开家庭，对于许多家人来说，唯有沉默。

你在哈佛有很多人可以帮助你适应大学生活，比如学术顾问、学生顾问、住宿顾问、教务长、院长等。但对你的家人而言，他们的生活也正在经历一个大的调整，这需要你来帮助他们度过这段时间。请不时给他们打电话，而不是发短信——打电话，并询问他们情况如何。我保证他们会很感激的。

2026级的同学们，我们对你们寄予厚望。我希望哈佛是你梦想的一切，无论是在学术上、社交上还是个人方面。我希望我能参加你们的50周年聚会，这样你们就可以告诉我你们的生活是怎样的，以及哈佛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祝你们好运，祝你们一路顺风！

02 哥伦比亚大学校长：

努力，可以让自己变得更聪明

哥伦比亚大学近期举行了2022年的新生开学典礼。

在开学典礼上，校长Lee C. Bollinger发表开学演说，在他的演讲中，Bollinger回顾了他在哥伦比亚大学度过的生活：“心灵上的修炼是我毕生的工作。” Bollinger担任哥大校长长达20年，今年也是他最后一次在开学典礼上发表演说。

演讲稿

首先，如果你努力，你可以让自己变得更聪明（make yourself smarter）这可能是我想表达的最重要的内容。

在大学，你们每个人都会经历比一种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烈的体验——那就是别人毫不费劲的东西自己理解起来为什么会那么困难？

你可能会在讨论问题的时候跟不上节奏；听讲座的时候云里雾里；读一本书如同天书；看一幅画一脸茫然。你的成绩可能低于你对自己的期望。关键的一点是，你永远不会觉得这与你的智力水平有关。

如果说我在我的人生经历中学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许是一辈子），你可以更好地改变你的思维能力。你只需要相信这一点并努力工作。

有时，你的不足由于你不熟悉的术语或概念造成的；有时，这是因为我们的头脑不知怎么短路了；有时，这是因为我们缺乏进入对话所需的知识基础；有时，这是因为我们不习惯讨论问题的方式。

不管是什么原因，相信我，只要努力，你能够在思考问题上做得更好。但你不能固步自封于现在的你，你必须不断反省，迎头赶上，提高你的智力能力，你可以让自己更聪明。

第二，你必须时刻警惕你不良的思维冲动（be alert to your bad intellectual impulses）。

做得好并不容易，这不是自然而然形成。你必须在这方面努力，并违背你的直觉。在大学里，我们都要看到问题的复杂性，探索以不同方式看待事物，同时在脑海中持有多种观点和可能性，以便我们能够仔细审视它们，持怀疑态度，并承认我们可能会出错。因此，如果让你的自然冲动简化一切，抵制复杂性，那么你会不断地挣扎。

第三，我鼓励你想得更“大”（think big），甚至是不切实际的“大”。为自己设定大目标，让自己对知识和做事都有远大的抱负。

让自己拥有自己的远大梦想，这能够为我们的生活增添了意义和目标。最重要的是，正如塞缪尔·约翰逊（Samuel Johnson）所说，远大的梦想往往是实现目标的必要因素，因为“如果我们没有放大我们说服自己获得成功的能力，那么就不会有太多的企业愿意承担强大的劳动或巨大的风险。”

第四，你需要培养沉迷于“伟大”能力（be enthralled—enchanted—by greatness）。这一思想的本质是我们需要培养一种对跨越整个人类的伟大作品和成就的真正尊重（包括对专业知识的赞同，这是当今政治文化中令人痛苦的缺失）。

第五，我敦促你们在从现在开始的人生旅途中结交亲密的朋友。在这里，我说的朋友并不是那些经常被认为是在你的大学岁月里建立起来的个人友谊。我指的是你在学习中会遇到的伟大思想和作品（great minds and works）。

选择一些能吸引你内心的著作，随时与其相伴，让它们成为你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阅读一页或一段文字，让你的大脑越来越深入地了解它们的含义，并听到你自己的想法。人类的伟大成就值得终生关注。在你今天开始一生旅程中，你可以决定你的同伴是谁。

第六，请不要认为聪明是生活中的一切（do not think that smartness is everything in life）大学往往过度强调智力，以至于很多人难以公开承认这仅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东西都归功于智力。成为一个好人，尽管这句话很简单，也很复杂，但这在我们人类基本品格素养中同样重要。我们努力做到这一点。我只想补充一点，做一个好人始于我们在哥伦比亚大学小社区中如何对待彼此，正如埃德蒙·伯克（Edmund Burke）所观察到的那样，它从那里向全人类辐射。

第七，也是最后一点，我敦促你们享受在哥伦比亚大学的这段生活（enjoy this period of life），因为很大可能，你之后不会有这样的生活。

这种无条件地拥抱我们在这里培育的精神生活是独一无二的。在世界上任何地方，你都不会遇到这种生活方式。

这里生活的每个细节，都会彰显你的世界观。认识事物都可能被认识和了解的是我们的抱负，理性是我们的方法和指南，往前走一步就是我们的目标。每一步有迹可循，最后成为成功的基础。

当你离开哥伦比亚大学之后，你会发现外面的世界变得复杂。所以不要想当然认为哥伦比亚大学的生活方式是你今后人生的常态，好好享受在这里的生活。

以上是我在你们开始大学生活的建议。当然，你会遇到许多人向你提供许多建议。

也许，在我刚才演讲的时候，你一直在想：在当了20年校长之后，他就这么点建议吗？我完全同意这种困惑。我只能为自己说，我仍在努力让自己变得更聪明，我还没有完全控制自己的坏冲动，我正在努力实现一系列完全不现实的目标，我痛苦地意识到，与我们在这里所研究的伟大人物——包括我所有最亲密的朋友——相比，我是多么的不足。

但请记住，智力不是一切。

最后，我想说的是，在未来四年里，我们期待与你们在一起，这将是一场终生的智力探索。

祝贺您入读纽约哥伦比亚大学！

03 耶鲁大学校长：

在耶鲁踏上追寻真理之路

美东时间8月22日上午，耶鲁大学举行了2022-2023年度耶鲁本科学院的开学典礼。苏必德校长发表了题为“在耶鲁踏上追寻真理之路”的演讲，他呼吁学生“以对不同观点的包容，以尊重和积极的心态，以耐心的倾听和深刻的思考，以满怀同理心和理解的表达，为耶鲁的校园再倾注一些对真理的追寻。”

演讲稿

早上好。很高兴能在耶鲁本科学院开学典礼上见到各位新生和你们的家人。今天是你们正式开启耶鲁本科生涯的第一天，我谨代表台上的同事们，对这一天的到来感到由衷的喜悦。

如各位所知，耶鲁大学的校训是“光明与真理”，拉丁语是Lux et Veritas，希伯来语是Urim v’Thummim。在耶鲁的校园里，这条校训随处可见。今天，我想和大家聊聊我们的校训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一个在世界各地大学的使命、精神与文化中广泛存在的追求，那就是真理。

近几年来，尽管全世界都在竭力应对公共卫生危机，我们仍目睹了假消息，甚至是谬论的肆虐。在这一过程中，专业知识遭受质疑，科学发现和学术研究面临考验——事实上，这些挑战都是一种对真理的侵犯。几乎每天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报道称有人在家“发现”科学家们得出的新冠肺炎病毒有关结论有误；网友又编织出了全新的、毫无根据的阴谋论；我们公认的历史事实也被别有用心之人矢口否认。

这里列举5个简短的例子：

年初，美国一些人（包括处于领导地位的人）把一场企图颠覆我们民主基础和反对选举制度的暴徒行为称作“合法的政治诉求”。

当毁灭性的山火、局部严重干旱和历史罕见的洪水等昭示着灾难性的气候挑战时，一些人却笃信毫无根据的怀疑论，无视广泛建立起的科学共识。在美国的一些县城里，一半的居民还不相信全球气候变化正真实地发生着。

最近几个月，人们关于俄乌战争的情绪被误导和激化。

社交媒体平台上，有些人通过宣传虚假内容煽动种族主义情绪，比如在缅甸和埃塞俄比亚所发生的事。

最近的一桩诽谤罪判案中，一位臭名昭著的阴谋论者称发生在距离耶鲁校园约半小时车程的康涅狄格州桑迪胡克谋杀案（20名小学生和6名成年人在此次事故中丧生）系美国政府所为。

当然，传播假消息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历史充斥着谎言招致的恶果。

20世纪哲学家Hannah Arendt，曾于1971年获得耶鲁名誉学位。她在叙述人性黑暗和残酷政权时写道，真正的极权主体不是某一党派的坚定支持者，而是那些对事实与杜撰，正确与错误不加区分的人。

没错，恶毒可以在缺少真理的环境中猖獗。因此，在对真理的持续探索中，人性本身也岌岌可危。

就耶鲁而言，高校必须首先通过支持教师来打击虚假信息、阻止煽动和臆造阴谋论的传播，因为他们所做的正是收集科学数据并提出学术见解。教员们必须能够自由地传授知识，并教学生批判性地思考各种观点及其来源。

但要有效地做到这一点，高等教育体系中的老师和学生都必须对多元的思想保持开放，无论是传统还是非传统的，左派还是右派。耶鲁大学长期以来代表并致力于对真理的坚守，因此我们有责任应对公信力危机。

对于穷极一生追寻真理的艺术家、学者、科学家与一线实践者们，像耶鲁这样的大学是他们的家园。然而，社会上观点的极化，无论是否被某一特定派别所接受，都无疑阻碍了追寻真理的进程，也将会蚕食公众对专业知识的信心，并在人们亟需纯粹的真相时消解着大学的影响力。

当有思想的人负责任地阐述了不受欢迎的或非主流的观点，而我们对此保持开放，那么全体师生乃至整个大学将被视作可靠信息的来源。大多数美国人仍然对大学持有积极看法，认为大学教育对一个人的未来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但是，对于高等教育将为社会带来有益影响的信心却被一种质疑所侵蚀，那就是我们不愿接受挑战的声音。

或者说有些人相信，学生中认为可以安全地发表不受欢迎的观点的比例在下降。实际情况绝非如此，学生们不愿校园成为多元观点的汇聚之地是一个谣言。根据美国奈特基金会（Knight Foudation）最近的一项调查，大多数学生认为接触各类言论比通过禁止冒犯性或偏见性的言论来保护大家更为重要。一些人所说的“取消文化”并不是学生群体的主流思想。

耶鲁拥有美国历史最悠久的大学辩论文化，持有任何政治立场的学生都可以加入到激烈而文明的讨论中。在耶鲁，你会看到美国民主党籍政治家、耶鲁法学院’73届校友希拉里·克林顿作为耶鲁本科生毕业日的受邀嘉宾演讲，也会看到共和党派、美国前总统布什父子荣获耶鲁本科生终身成就奖。同时，耶鲁大学为持有不同意识形态的人提供互动机会，比如此前一场对话中齐聚了来自两党的四任美国前国务卿。

但是坦白来讲，在校园里发表不受欢迎的见解的确有些困难。我刚提到的奈特基金会调查也显示，只有大约一半的学生“能够自如地表达不同意见”。

因此，我们需要提升学生每天在教室、餐厅和会议室内与不同观点探讨的持续渴望，并认识到向他人表达不同见解的重要性。事实上，在大学这个环境中，我们必须能够将正当的异议与彻头彻尾的谎言区分开来，必须坚定地为令人不悦的真知灼见留有空间，正如我们驳斥谬论时一样坚定。

因此，我们必须培养一种开放的态度，尤其是当我们最根深蒂固的思想受到挑战之时。这样的氛围承载着对真理的探寻，以及相信真理所需要建立起的公信力。

当然，在我们追寻真理的过程中，我们必须铭记耶鲁等学术机构的权力和影响力。我们必须谦虚地认识到，谬论也可能伪装成真理，比如，历史上我们曾错误地认为男女不应该同校，以及引领了“优生运动”的风潮。当权力同时意味着责任时，这些困扰成为了一些人拒绝使用“真理”一词来描述耶鲁使命的原因。

尽管如此，在耶鲁，我经常看到教师们鼓励学生对数据和观点提出质疑，也看到学生们面对相悖的证据时改变自己的观点。你们每个人都将在耶鲁经历这些，并且经常经历，这是耶鲁教育的一部分。

在耶鲁可选的课程中，经常可见两位代表不同学科的教授共同教授一门课。在他们的课上你将体会到，从不同的视角审视同一个问题将促生全新观点。比如，电影史教授与物理学家共同教授的电影课程，哲学家与经济学家共同讲解自然选择，美国研究和护理学院学者共同教授跨性别健康课程。类似地，最近一个学期，三位持不同政见的专家共同开设了一门关于自由主义危机的课程，横跨了奥巴马与特朗普的总统任期。

我们将继续为你们创造可以自由争论复杂问题的对话机会。这些时刻让我们意识到，现实中没有任何意识集团真正拥有真理；事实不会归顺于我们任何偏向的结论。因此，实证必须引导我们持有的观念，而非顺从于它。

讲到这里，我想到了一本名为《真理之死》的书，它的作者是耶鲁本科学院1976届校友、普利策奖获得者角谷美智子，一位我们所追寻真理的捍卫者。

角谷美智子在书中对理性与客观的呼吁，以詹姆斯·麦迪逊（美国第四任总统、美国宪法之父）的一句话结束，这也是对我们这个时代提出的警告：“一个公众的政府，若没有供民众获取的信息或获取信息的方式，将会奏响一场闹剧或悲剧，或两者兼具的惨剧的前奏。”当然，角谷美智子在书中认为，“如果没有公认的事实，这种事实不是指民主党或共和党眼中的事实，也不是指经过改编了的单一来源的信息，人们无法对政策展开理智的辩论，无法实际评估政治职位候选人，无法让他们对人民负责。没有真理，民主将步履蹒跚。美国开国元勋们认识到了这一点，那些寻求民主生存空间的人也必须认识到这一点。”

我还想到了James Hatch，一位曾在美国海军特种作战司令部服役二十年后重返校园的耶鲁本科生。他这样描述耶鲁的校园氛围：“这里的大多数学生都同意，为改善人类的状况，必须存在这样一个——观点可以被公开挑战，讨论可以激烈而有序进行的地方。”

耶鲁大学致力于承担提高学术研究、专业知识和高等教育机构公信力的责任，确保Hatch先生的体会是每名耶鲁学子在任何时刻和任何角落都能感同身受的。

耶鲁大学的一门名为《哲学与人性科学》的哲学课正反映了耶鲁在这方面的努力。在课程中，耶鲁文理学院院长Tamar Gendler将当代认知科学与古代哲学家的作品联系起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在研读这些作品时，我们的大脑产生了怎样的活动。在她的课上，同学们重新解读柏拉图的洞穴寓言，洞穴里的人们将墙上的影子误认为现实。Gendler院长进一步引导学生对这一观点提出挑战：既然人类的头脑并不十全十美，真理又如何能够被发现呢？

当然，我们的局限并不能阻挡我们对真理的探寻。因为它们是维系我们保持好奇的动力。心怀谦逊，我们便可以扩展自己的认知。

所以，在耶鲁，我们不会重申你在来时已有的想法。相反，我们会在四年时光里激发你发现自己未知的事物。我们会帮助你打磨过滤假象的能力，因为通识教育的核心是由理性、逻辑与批判性思维组成的。

不久，你将从这种教育中受益。当然，你们也应该积极参与其中，无论现在作为一名学生，还是之后成长为一位校友。

今天，在你们即将开启自己的本科生涯之时，我呼吁所有人，在每一次研讨会上、每一所寄宿学院里与每一场深夜谈话之中，以对不同观点的包容，以尊重和积极的心态，以耐心的倾听和深刻的思考，以满怀同理心和理解的表达，为耶鲁的校园再倾注一些对真理的追寻。

让我们一同提升自己的包容度和参与度，反对公开羞辱、挖苦和排斥的文化。

让我们恪守历经岁月考验的优良传统，在耶鲁秉持公开讨论的学术氛围。在这样的社区中，我们才能产生推动世界的学术成就和科学突破，并不断超越。

正是这样，你们才能拓展专业知识，挽救知识的地位；你们才能够在日渐黑暗的世界里，让“真理”与“光明”同在；你们或许能够改变这个割裂世界的命运，让真理光芒四射。

欢迎来到耶鲁。

04 康奈尔大学校长：

你有资格成为一名康奈尔人

在8月21日于Schoellkopf球场举行的新生开学典礼上，数百名一年级新生和转校新生收获了大量的建议、鼓励和祝福。

Pollack校长表示："我们的招生办公室能力非常出众，你们在这里，那是因为他们在你们的身上看到了对社区和世界做出真正贡献的潜力。你在这里也是因为你有雄心壮志和好奇心，有能力利用康奈尔大学所提供的资源——一个世界一流的教育，从这里去往任何地方。这句话值得说许多遍——你现在是康奈尔人了，你有资格成为一名康奈尔人。"

演讲稿

大家早上好，欢迎来到康奈尔大学！

无论你是一个新的一年级学生还是一个转学学生，无论你来自哪里，无论你的目标或背景如何——从今天开始，你们都是康奈尔人。

在我再说什么之前——你可能会想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和你面对面：毕竟，我们都认为我们终于完成了像Zoom会议这样的事情。这是一个相当无聊的解释：我几周前做了膝关节置换手术，但要像走在球场上或坐在椅子上一个小时一样，仍然有点有挑战性。不过别担心，我再过几周就会回到校园里，我希望你能跟我打个招呼。

现在，在物理治疗和为新学期做准备之间，我一直在想我今天能说些什么，这可以帮助你充分利用你在这里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