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青春校园片,没有精致的妆容和服装,没有怦然心动的高甜时刻,没有朦胧诗意的告白,却在这个十月突然引爆。
上映3日,收割5亿人民币票房,相关话题不断刷新热搜,豆瓣评分8.4,高于87%的剧情片,一部新的现象级电影——这是一部关注校园霸凌现象的电影,因为其现实力度,有人将它与《我不是药神》相提并论。有人评价:“不矫揉造作,这是中国少有的直面校园暴力的影片。”
除此之外,影片还试图触及中国的体制教育现状,以及青少年犯罪等话题。传说,影片因为暴力尺度而删减了3分钟的内容,反复调整档期,才得以上映。从“中关村二小事件”开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校园霸凌。就在最近,数起大学生、青少年霸凌、犯罪事件在网络上曝光,引发震动。这其中,有沉入江底的云南大学生李心草,有在美术班下课回家路上消失的大连女童,还有内蒙呼和浩特多次被同学抢钱、殴打甚至群殴的15岁女生。理应是最为纯真、充满朝气的少年,却成为暴力的牺牲品,令人痛心。在电影的热度下,人民日报、中新网、央视新闻等官媒也呼吁大家多多关注校园欺凌问题。
欺凌(Bullying,也叫霸凌),是一种习惯性行为,极有可能反复发生。遭到欺凌的同学,往往出现失眠、心理和身体健康问题、学业下滑甚至是成年之后的反社会人格。据调查,美国每15起校园枪击案中,有12个枪击者都曾经被欺凌过。 校园霸凌有多高发?据国外统计,有47%的加拿大学生报告曾经受过欺凌,2015年美国教育统计中心公布的数据显示,22%的高中生在过去的一年中曾遭受过欺凌,5-18岁的学生中有21.8%表示曾经被欺凌过。我国数据依然暂缺,但情况可以想象,并不乐观。
着眼于现实话题,《少年的你》的故事,发生我们很多人都熟悉的校园环境:清一色的运动校服、高考宣誓动员大会、高考倒计时、毕业撕书狂欢。
影片用文艺的风格、隐喻化的表达,揭开了校园暴力中,涉世未深的少年人残酷的生活:欺压,忍耐,反抗或顺从,犯罪或灭亡。
“《少年的你》好就好在拍出了那种倏忽急逝的少年感。那是一个人一生中最后的天真。少年不仅仅是一种时间状态,更是一种人生状态,是孩子与大人的临界点。”
仿佛是一首对少年纯真失乐园的挽歌,电影引起了大人们思考和心灵的振荡。许多人将其归咎于家庭或学校教育的失职,诚然这是难以逃避的。但,聚焦在当事者的身上,更多可能是因为孩子 同理心 的极度缺失。同理心(empathy)或称做换位思考,是一种将自己置于他人的位置、并能够理解或感受他人在其框架内所经历的事物的能力,它主要表现包括了情绪自控、换位思考、倾听能力以及表达尊重等与情商相关的方面。《少年的你》开头部分,胡小蝶轻生后,导致这一悲剧的始作俑者们,不但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怜悯,反而嬉笑如常,还将保护胡小蝶的陈念当做下一个欺凌的目标。这是很典型的缺乏同理心的表现。
其中,带头的女生魏莱是一名成绩、形象各方面都很出色的学生,她头脑活跃、善于笼络人心,目标是考上北大。面对警官的审问,她理直气壮、情绪激动地说,胡小蝶死了难道不好吗?这样她父母可以拿到多少钱啊。充分显示出了金钱当道的价值观,和对生命的漠视。殴打同学,剪人头发,拍同学的裸照,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外表温柔的女高中生所作所为。在调查中,得到了母亲的袒护,她甚至对警察露出胜利的微笑。至于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的性格,影片没有给出具体的答案,只有那句:“因为复读,爸爸已经一年没有和我说话。”还有家中满桌的荣誉奖杯,可以让人猜测一二。
心理学家认为,在欺凌发生的瞬间,所有在场的人都会被卷入其中。缺乏同理心,还会造就一批协助者(assistant)、起哄者(reinforce),他们通过站队保护自己,或是冷眼旁观。而作为欺凌者,他们实际往往感到更多的羞愧、焦虑、愤怒,忍受着心灵的煎熬,导致变本加厉的行为。
“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有那么严重吗?”“好好地怎么就会欺负你呢?”带着这样的想法,许多老师、家长意识不到孩子矛盾的复杂和严重程度,低估了霸凌行文的危害性。面对校园欺凌现象,以下几点是家长和老师们可以做的:
除了这些注意事项,能够预防校园欺凌的最重要手段,就是帮孩子们建立健康的人格,培养同理心。
情感同理心(Emotional empathy)
认知同理心(Cognitive empathy)
躯体同理心(Somatic empathy)
对于这三种同理心的意义和作用,往期文章中,我们曾经和大家分享过(点击回顾:英锐教育手账 | 在精神、肢体与情感的戏剧课堂,让孩子学会更好生活)。
简单说,同理心可以帮助一个人在既定的事件上让自己进入他人角色,体会他人因环境背景、自身生理与心理状态以更接近“他人”在本位上的感受与逻辑。
就算是自己的看法与他人不同时,具备同理心的人,也能够理解对方在心理、情绪或行为上的反应,而不是诉诸侮辱或暴力。
同理心教育可以避免孩子做出霸凌举动,对于可能受到欺凌的孩子,我们除了予以更多的关注和身体上的保护,更要重视帮助他们恢复心灵的智慧与强壮。
电影中,易烊千玺饰演的少年小北与周冬雨饰演的陈念,是完全不同的人,一个是街头混混,一个是好学生。因为同被欺侮,两人相识,但真正让他们产生共鸣,决定互相帮助和保护的,是李念写在作业本上的那句话,来自于爱尔兰作家奥斯卡·王尔德——
Weare all in the gutter, but some of us are looking at the stars.
仰望星空的力量,才可以帮助孩子走的更远,这也是为什么文理教育如此重要。现实中复杂有深度的话题,日常生活中无法触碰的题材和体验,在文学经典、历史重温、戏剧教育、辩论演讲中可以得到充分的讨论和表达。文理教育不能代替道德教育。但在这个过程中孩子们打开眼界,经历了多重角度的思考,拥有更多解决问题的智慧,建立同理心,同时也收获了知识和成长。
文理教育是没有标准答案的,不论是批判阅读与写作,或是将观点、故事变成为演讲,还是在戏剧中呈现表演,多维角度的碰撞,贴近现实世界,帮助学生实现心理和知识上的成熟。心智上的成长,良性的环境,才能杜绝校园暴力的发生。“This is our playground.”